何来德化 万瓷朝宗

    ——瓷圣何朝宗与陶瓷艺术国际学术研讨会侧记

    文|寇婉琼

    2023年3月18日，瓷圣何朝宗与陶瓷艺术国际学术研讨会在德化成功举办。来自故宫博物院、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国家博物馆、厦门大学、福建师范大学、美国密歇根大学、美国丹尼森大学、西班牙IESE商学院、福建博物院、泉州海外交通史博物馆、集美大学、泉州市博物馆等海内外高校、科研院所的专家学者齐聚一堂，共论“何来德化，万瓷朝宗”。

    研讨会主题为“何来德化，万瓷朝宗”。学术主持、厦门大学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林璧属这样介绍：“何来，这里并非疑问句。何朝宗的白瓷观音曾被赞誉‘除非观音离南海，何来大士现真身’，因此何朝宗又名何来。”

    研讨会上，众多专家纷纷表示，中国陶瓷艺术史上“以瓷塑人”的特色窑口只有德化，以“瓷圣”何朝宗为代表的明代瓷塑艺术家奠定了德化以瓷塑人的造型风格和文化要义，创造了崭新、完整的雕塑范式，成就中国陶瓷人物雕塑的一个高峰，是世界立体艺术的标杆，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德化白瓷可能早在明代中后期开始就已经作为贡品进入宫廷”

    故宫博物院研究员黄卫文以清宫旧藏德化窑白瓷塑像为中心论明清德化窑贡品瓷像，认为传承有序的清宫旧藏德化白瓷塑像的存在证明，德化白瓷可能早在明代中后期开始就已经作为贡品进入宫廷，其性质应该明中晚期至清代前期作为福建地方特产进献给宫廷使用的贡品瓷像。

    这一观点与故宫博物院故宫学研究所原所长、故宫出版社董事长章宏伟的观点不谋而合。章宏伟对德化窑白瓷进入宫廷的途径提出了三种猜测，其中第一条路径就是进贡。

    故宫博物院现藏明清时期的德化窑白瓷藏品共计760余件，其中属清宫旧藏的藏品有55件，包括38件器物类藏品和17件白瓷塑像。而17件白瓷塑像中，除了渡江达摩像、寿星像、佛像等各1件外，其他14件均为各式观音像，其中带工匠名号款识的塑像有8件，包括渡江达摩像、寿星像和6件观音像，款识均为“何朝宗”。

    “何朝宗的作品绝对是神品，是艺术的巅峰”

    “何朝宗的作品绝对是神品，与断臂的维纳斯、掷铁饼者一样，是艺术的巅峰。”章宏伟这样评价何朝宗在中国乃至世界陶瓷艺术史上的地位。

    林璧属教授在《何朝宗历史地位论》中表示，何朝宗的历史地位与作用评价，从何朝宗瓷塑作品、瓷塑技艺传承、何氏传人作品和海外博物馆珍藏等看，何朝宗堪称瓷塑第一人，称为“瓷圣”亦不为过。

    故宫博物院研究员胡国强在论及何朝宗瓷塑艺术及影响时，认为何朝宗的作品充分利用德化白瓷胎釉浑然一体，光润如凝脂润玉的特质，完全借助雕塑艺术语言进行创作，而且几乎完全摒弃色彩这种非塑造技法的使用，甚至线刻勾勒表现的手法也被其拒绝。

    胡国强研究员还表示，何朝宗白瓷塑像样式，不仅仅只对德化地区白瓷塑像起到引领作用，而且明显也对以石叟为代表制作的铜造像产生重要影响，甚至在玉雕、牙雕观音像上也能找到其造像的影子。

    “这种何朝宗塑像形成的独特艺术风格特点，我称其为何家样。”胡国强研究员说道。

    福建博物院研究员梅华全认为，何朝宗瓷塑作品是陶瓷雕塑史上一颗璀璨的明珠。他说，“何朝宗这位承前启后、广纳博采、勇于创新，站在时代巅峰的明代瓷塑艺术大师，永远是值得后世景仰和指引德化白瓷雕塑艺术发展的动力。”

    “何朝宗为人类文明史与世界文化史写下了不朽的篇章”

    国家博物馆研究员耿东升虽然没能来到现场，但请德化县陶瓷博物馆郑炯鑫馆长代为发言。他在《朝宗的陶瓷世界》中，总结了何朝宗瓷塑的艺术风格，认为何朝宗瓷塑作品造型生动、结构严谨，注重神态的把握，突出线描表现手法；虚实结合，和谐统一；物勒工名，以考其诚；简洁典雅，追求如玉般韵味。

    耿东升研究员还将何朝宗瓷塑与同时代其他材质塑像以及其他窑场塑像艺术进行对比，通过对比，认为何朝宗不仅仅是时代的代表，更是新风格的开创者，他创造了一个崭新的雕塑典范和完整的雕塑范式，深深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瓷塑艺术创作。他表示，“何朝宗是中国艺术上的宝贵精神财富，为人类文明史与世界文化史写下了不朽的篇章。”最后，还深情地表示，“德化永长春，朝宗不老松。”

    厦门大学哲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陈玲将何朝宗和米开朗琪罗进行比较研究，福建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黄忠杰也将何朝宗和他同一个时代的艺术家进行研究，泉州海外交通史博物馆副研究员林仪则是将何朝宗与明代泉州另一位雕塑大师王弼放在一起进行研究。

    陈玲教授首先从何朝宗和米开朗琪罗创作所选择的材料说起，一个选择了瓷土，一个选择了大理石。从材料选择看，米开朗琪罗的选择更为简单，只需要到达特定的产区选择合适的大理石材料，而何朝宗除了选择合适的瓷土，还要对原材料进行进一步加工，处理成坯成釉，并需要控制窑火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才能得到完美的作品。

    然后，陈玲教授从线条和空间两个维度对比了何朝宗和米开朗琪罗的雕塑作品和艺术理念，认为从何朝宗制瓷塑像的技艺中，包含了材料科学、实验科学、化学、力学、结构学，可以看到中国传统造物过程所蕴含的科学思想和艺术审美。

    “大航海时代成就了何朝宗，而何朝宗也为海上丝绸之路添彩”

    何朝宗不仅仅是德化明代成就斐然的陶瓷艺术大师，在世界艺术史上也享有崇高地位。通过视频连线，在国外的四位专家学者纷纷表达了对何朝宗的景仰。

    美国丹尼森大学东亚研究部及现代语言文化系教授连心达，以伦敦维多利亚-阿尔伯特博物馆、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所珍藏的德化瓷塑观音为出发点，对作品的衣物、手、脚、脸等进行了非常细致的比较分析，认为何朝宗瓷塑作品是“静止中的运动”，“此物只应天上有”。

    英国皇家伍斯特ux设计主理人Cecitia说，目前,在美国、英国、丹麦等多个国家博物馆都收藏有德化何朝宗的作品，作为明代“制瓷届顶流”，深受皇室贵族追捧，可见各国对德化瓷的深度认可。

   西班牙IESE商学院经济学系双语MBA导师Ayush说，何朝宗就是极具代表性的人物，他可以说是德化陶瓷千年发展史上一座里程碑式的高峰，至今仍然拥有很高的地位。

   美国密歇根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综合设计硕士、教授Joseph Grengs表示，瓷圣何朝宗的作品至今仍在欧美各国著名博物馆与私人收藏家的藏室里透射光芒，他代表着德化陶瓷鼎盛时期的高峰，那些皇室贵族也以能收藏他的作品为荣，这足以说明德化瓷器当时的火爆，引起了各国对中国制瓷技艺的探究及模仿。

    那么，德化白瓷及何朝宗等的白瓷塑像作品又是如何走进国外的艺术馆珍藏的？福建博物院研究员林忠干在《何朝宗与大航海时代》发言中这样表示，16世纪德化白瓷窑业崛起时期，时值大航海时代，开启了全球化贸易网络的契机，德化白瓷暨何朝宗等名家作品走向世界，扮演了文化使者的重要角色，是德化窑、中国瓷坛、世界艺苑的一面旗帜。

对此，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艺术史专家侯样祥总结道：“大航海时代成就了何朝宗，而何朝宗也为海上丝绸之路添彩。”

    此次研讨会由中共德化县委组织部、中共德化县委宣传部联合主办，福建德化陶瓷产业园区管理委员会协办。通过全面、深入、多维度的研讨，全面解读了何朝宗瓷雕的巅峰成就，进一步明确了何朝宗作为瓷圣的历史地位。据悉，此次研讨会共收到何朝宗研究学术论文25篇，后续将由故宫出版社结集出版。